第5章 半夜
大佬没说话，只是把雪茄抽的吱吱响。
徐烟烟脑子里就跟有台计算机一样在迅速运转。
手机就在兜里，现在要是报警应该拨不到0就会被人给撂翻了。
这步骤可以弃了。
对方除了花臂大佬，还跟着六个小弟，加起来就是七个人。目测大佬座驾是辆五座的jeep车。
以大佬的排场，肯定不会跟一群糙汉子超载挤在车后排。
胳膊大腿碰一块，太怂。
徐烟烟眯眼往后瞅了瞅，果然，一辆jeep后面还跟着一辆jeep。
两车的人追着一个陈佑。
徐烟烟觉得自己今天鼓掌鼓得手都快肿了。
前男友好大的排场啊。
这里的巷子窄，也就只能这么一辆车单行，遇上个对头的都得把路给堵了。这群古惑仔兄弟竟然两辆车连着开进来。
徐烟烟寻思着如果他俩冲过去，他们倒着车追肯定是追不上的。
“嘿！陈佑。”徐烟烟往他旁边挪了半步，“jeep车你能跨过去吗？”
陈佑转头看徐烟烟，就跟看二百五似的。
“我喊一二三，一起跑。”徐烟烟声音压了很低，低得快近似于做口型。
“说什么你大点声。”陈佑拧着眉，周身气场写着老子烦三个字。
徐烟烟啧了一声，“也是，jeep高，男的容易卡着裆。”
“哎哎哎干啥呢！”大佬很没公德的把雪茄扔地上，又拿皮鞋跺了跺，“我说，抠抠摸摸干啥呢！佑子，哥几个抓你费老劲了，你今儿要能跑了我以后都给你拎包！”
“让她走。”陈佑说，“就一学生。”
“打扮这么骚的学生啊！”旁边有个小弟吆喝了一声，“现在大学生都像鸡了吗？！”
大家都跟着笑。
徐烟烟藏在背后的手瞬间被拉出来，陈佑跨到她背后，捉住她的手腕就挥了出去。
她手里的双截棍也跟着不受控的扬起来。
棍子猛得击出去，似乎打到什么，徐烟烟还没反应过来，棍子划了个弧线回到她手中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惨叫，有人抱着头倒下去。
其余人反应了一瞬就要上前被大佬一声呵住，“都别动！”
小弟们站着没人敢再动。
徐烟烟握着棍子的手有些发抖。
她刚刚什么都做，被陈佑捉手控制着打人了，光线太暗也不知道流血了没，只听到低声的□□。
陈佑手好凉，劲好大。
徐烟烟不知道他怎么了。
以前在高中，她只知道学校里好多人都怕他，没人敢惹他，可真这么打架，她还真没见过。
跟小说里写的那种耍帅的招式不一样，陈佑打架很吓人。
那一下就像没要给人留余地似的，徐烟烟现在手腕还在痛。
就一下，又快又猛，那人就倒地上了。
“你狠啊佑子！”大佬声音听不出情绪，“为个这妞爆人头？”
“我是嫌他嘴臭。”陈佑说，“跟她没关系。”
大佬笑了，转而说：“她？学生？佑子你现在不也是学生嘛！是不是往学校里一钻就觉得自己以后是社会精英、国家栋梁了？嘿嘿，学生怎么了？”
跟大佬油腻的嗓音比，陈佑的声音越发清越，“学生跟你不是一路，惹了麻烦。学校里有老师管着出了事有人查，不像你们这群死了也没人哭的。”
陈佑左右活动脖子，“别废话了让她走，否则你今天就弄死我，弄不死只要我有一口气活着出去，明儿就扒了你的皮。”
“她走，我今天就不还手。”陈佑说完看徐烟烟，“出去别报警别喊人。”
“陈佑你他妈！”大佬骂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徐烟烟也是。
“什么不还手？”大佬原地来回走了两步，“就跟你聊聊罢了，动女人说出去他妈我以后还混不混了！”大佬指着徐烟烟，“你走吧！”
徐烟烟站着没动，她向后看了看，就一面墙，要走只能往大佬的方向走。
“内个......”徐烟烟咽了口唾沫，清清嗓子，尼玛这跟黑帮火拼似的都把她嗓子吓哑了，“你们，有什么事？”
陈佑眼瞪过来，滚字都没说出口，就听到徐烟烟说：“大家就不能好好说吗？”
她也不过大二，化得妆再浓也看得出稚嫩，就像她现在的语气。
众人一通笑，笑里都是戏谑。
“女同学——”大佬声音懒洋洋的，“没法好好说，他打了我的人，再说他还欠我们债呢！”
徐烟烟眼珠子转了转。
“......那就没办法了。”她叹了口气，语速很快，但话都说清楚了，“他也欠我债，要被你们弄死了我管谁要去？”
说完往墙上冲。
这并不是撞墙自尽！
她踩着墙上凹凸的地方，三两下就翻了上去，挥着双截棍，“傻叉！抓住上来啊！”
陈佑的身手和他对于傻叉这个词的对号入座一样快，人借着力道就翻上了墙。
两个人跳了下去。
“傻叉！这边！”徐烟烟撒腿就跑，陈佑跟了上来。
她刚才就在观察地形，从这墙边翻出去，跑出一条街，路口就有值班的警察，虽然是查酒驾的交警，可这也足够对付那群小混混了。
她顾不得想别的了，顾不得想陈佑是遇上什么事，那些人又是谁，她此刻只想要安全。
就像她曾经也这么的躲着一群讨债的人。
不过那时不是在路上跑，而是躲在家里的防盗门后面，听着外面的人踹门，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门踹开冲进来似的。
徐烟烟和陈佑跑到路口的时候，大佬们也跟了上来，一看就是平时醉生梦死缺乏锻炼，跑得慢死了。
他们看到两人身后的交警就没上前，隔了段距离和他们对峙，好一会儿大佬对陈佑比了个打枪的姿势，一行人才慢慢撤了。
徐烟烟在喘气，劫后余生的感觉，她手支在膝盖上快累趴了。
“陈佑。”她偏头很严肃的叫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陈佑不敢掉以轻心。
“我说，”徐烟烟认真说道，“那位大佬以后是不是要给你拎包包了？”
刚才大佬说陈佑今天要是能跑掉以后就给他拎包，这话徐烟烟还没忘。
陈佑没想到在这种时刻徐烟烟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这个，他偏过头实在忍不住笑了。
有交警走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。
陈佑立刻说没有。
他电话响了起来，陈佑接起来走到一边，再回来的时候对徐烟烟说：“走吧，没事了。”
“没事了？”徐烟烟心里不踏实，“他们不会到包子店堵人吧？”
能找到陈佑，就能查到他在包子店上面住，在那堵着不更麻烦？
“不会。”陈佑说，“他们不会再来了。”
徐烟烟迟疑了一下才跟着陈佑往回走。
“是因为你刚接的电话吗？”徐烟烟想了想问，“你说他们不会再来。”
陈佑沉默，他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就这样。
大路两旁跟巷子像是两个世界，这里明亮又有人气。
他们跑出来不远，没走多久就看到了“杨家小笼包”的店招。
店里已经没人，连老板都不知道去哪了，梁皓和杨琪儿还坐在原位上喷天。
这一幕让徐烟烟有些恍惚，就好像刚才是在做梦一样。
温暖，冰冷。
安定，动荡。
这就是陈佑带给徐烟烟的感觉，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矛盾着。
徐烟烟觉得有些可笑，想推门进去被陈佑拉住手。
“谢谢。”陈佑说。
“不必。”徐烟烟甩开他的手，“等我报完仇，谁在揍你，我就在旁边给谁加油。”
“学姐。”陈佑又变回了小白兔的样子，露出整齐的白牙齿，“学弟等你呦！”
“傻叉。”徐烟烟原本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他的，她没问，一是见不得陈佑那个吊着人不说的鬼样子，二是陈佑什么样都跟她没关系了，她有怨报怨，有仇报仇，完事了就走。
只是今天太累了，报仇的事要择日再议。想到明天早上要参加学校的游泳训练，白天要泡机房，晚上要去图书馆占座，她就头大。
头大的徐烟烟刚推开店门，梁皓的声音就徐徐传来。
“人工提取就是贵，一千五百八也不是就一针，好几针呢！还有我跟你讲，我今天在防疫站还见个新鲜事，有一姑娘刚打完全套狂犬疫苗出门就又被狗咬了，哎呦哭着回来问医生，医生哎我是不是还要再打全套！”
徐烟烟这头还在震惊梁皓一个话题还没说完，那头就又跟着震惊陈佑的脚又拐上了。
这都什、么、人、啊！
“回来了！”杨琪儿先看到他们招招手。
徐烟烟看手机，顿时一万头羊驼飘过，“天啊！十一点多了！宿舍关门了！”
“包子店也关门了。”梁皓说，“老板都已经打烊进屋了。”
“这么半天不见人你俩都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吗？！”徐烟烟把双截棍放好，“这现在怎么办啊？”
“没感觉时间过好快！”梁皓也有点惊讶，“说着说着就过去了。”他朝徐烟烟挤眼，“以为你俩有什么事要私聊呢。”
“可回来了！”老板娘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，“要关门喽。”
“宿舍关门了怎么办？”杨琪儿也有些急，“这几天查得严，关门就不让进了。”
“我家本地的。”梁皓说，“大不了我骑小电动回家住就行了，只是你俩......”
“酒店吧。”陈佑说，“那安全。”
z大虽在郊区，但是周围像样的酒店还是有的，就是很贵。徐烟烟在这都呆一年多了，了解物价。
除了酒店就剩下小旅馆了，基本上是民居改造，一到周末挤进去的全是小情侣。
徐烟烟在心里衡量，要不是明早要去游泳训练需要体力，她真想在自习室对付一晚上算了。
“没地儿去啊？”老板娘凑过来，“住我们这啊！我们这上面以前就是旅馆，现在都是像小陈这样的长期租客了，正好还有一间屋空着。住酒店多贵呢，我们这便宜又安全！你们同学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！”
“......也是。”梁皓听完表示赞成，“烟姐你和杨琪儿两个女孩出去住我也不放心，这里有陈佑，老板娘你不也认识，在这住一晚上安全是第一。”
徐烟烟坐在床上简直对老板娘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上午人刚花五十在她那修了电脑，晚上人就又给赚回来了。
房间一室一卫，就和陈佑租住的屋子挨着。
杨琪儿在给宿舍人打电话说情况。
徐烟烟吃了一天的包子这会儿肚子疼的厉害，她正要去厕所被上来送水壶的老板娘叫住。
“小便可以，大便不行。”
“啊？”徐烟烟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堵了，这间联通下面的公共厕所一起堵的，你要想大便可不行，屎会淤出来。“老板娘把水壶放桌子上，“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你也不可能大便吧。”
徐烟烟抿唇，还真实想......大便。
老边娘领着她敲陈佑房门的时候一时在笑，“哎呦喂，这么晚了，我也不能敲别家，不认识的人你晚上跑人家那儿大便多奇怪，我老公又已经睡了，你拉屎把他拉醒了也不合适！”
陈佑开门后知道来意没说话，只是侧了个身让徐烟烟进去。
“姑娘你慢慢拉啊！都是同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！”老板娘说完脚底抹油就走了。
徐烟烟进去后发现陈佑住的房子是打通的两间。
小西从里间探了个头出来，这么晚了也还没睡，小家伙刚才经历了那一出跟没事人似的。
“你不去厕所吗？”陈佑抱臂靠在门上。
徐烟烟要不是肚子太疼真的先想去死一死。
她叹口气，不想去看陈佑的脸，径直去厕所。
过程还算顺利，人顿感轻松很多。
唯一不顺利的是——冲不下去！
徐烟烟看着马桶，想到门外的前男友，心情很精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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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就在兜里，现在要是报警应该拨不到0就会被人给撂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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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大佬的排场，肯定不会跟一群糙汉子超载挤在车后排。
胳膊大腿碰一块，太怂。
徐烟烟眯眼往后瞅了瞅，果然，一辆jeep后面还跟着一辆jeep。
两车的人追着一个陈佑。
徐烟烟觉得自己今天鼓掌鼓得手都快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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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的巷子窄，也就只能这么一辆车单行，遇上个对头的都得把路给堵了。这群古惑仔兄弟竟然两辆车连着开进来。
徐烟烟寻思着如果他俩冲过去，他们倒着车追肯定是追不上的。
“嘿！陈佑。”徐烟烟往他旁边挪了半步，“jeep车你能跨过去吗？”
陈佑转头看徐烟烟，就跟看二百五似的。
“我喊一二三，一起跑。”徐烟烟声音压了很低，低得快近似于做口型。
“说什么你大点声。”陈佑拧着眉，周身气场写着老子烦三个字。
徐烟烟啧了一声，“也是，jeep高，男的容易卡着裆。”
“哎哎哎干啥呢！”大佬很没公德的把雪茄扔地上，又拿皮鞋跺了跺，“我说，抠抠摸摸干啥呢！佑子，哥几个抓你费老劲了，你今儿要能跑了我以后都给你拎包！”
“让她走。”陈佑说，“就一学生。”
“打扮这么骚的学生啊！”旁边有个小弟吆喝了一声，“现在大学生都像鸡了吗？！”
大家都跟着笑。
徐烟烟藏在背后的手瞬间被拉出来，陈佑跨到她背后，捉住她的手腕就挥了出去。
她手里的双截棍也跟着不受控的扬起来。
棍子猛得击出去，似乎打到什么，徐烟烟还没反应过来，棍子划了个弧线回到她手中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惨叫，有人抱着头倒下去。
其余人反应了一瞬就要上前被大佬一声呵住，“都别动！”
小弟们站着没人敢再动。
徐烟烟握着棍子的手有些发抖。
她刚刚什么都做，被陈佑捉手控制着打人了，光线太暗也不知道流血了没，只听到低声的□□。
陈佑手好凉，劲好大。
徐烟烟不知道他怎么了。
以前在高中，她只知道学校里好多人都怕他，没人敢惹他，可真这么打架，她还真没见过。
跟小说里写的那种耍帅的招式不一样，陈佑打架很吓人。
那一下就像没要给人留余地似的，徐烟烟现在手腕还在痛。
就一下，又快又猛，那人就倒地上了。
“你狠啊佑子！”大佬声音听不出情绪，“为个这妞爆人头？”
“我是嫌他嘴臭。”陈佑说，“跟她没关系。”
大佬笑了，转而说：“她？学生？佑子你现在不也是学生嘛！是不是往学校里一钻就觉得自己以后是社会精英、国家栋梁了？嘿嘿，学生怎么了？”
跟大佬油腻的嗓音比，陈佑的声音越发清越，“学生跟你不是一路，惹了麻烦。学校里有老师管着出了事有人查，不像你们这群死了也没人哭的。”
陈佑左右活动脖子，“别废话了让她走，否则你今天就弄死我，弄不死只要我有一口气活着出去，明儿就扒了你的皮。”
“她走，我今天就不还手。”陈佑说完看徐烟烟，“出去别报警别喊人。”
“陈佑你他妈！”大佬骂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徐烟烟也是。
“什么不还手？”大佬原地来回走了两步，“就跟你聊聊罢了，动女人说出去他妈我以后还混不混了！”大佬指着徐烟烟，“你走吧！”
徐烟烟站着没动，她向后看了看，就一面墙，要走只能往大佬的方向走。
“内个......”徐烟烟咽了口唾沫，清清嗓子，尼玛这跟黑帮火拼似的都把她嗓子吓哑了，“你们，有什么事？”
陈佑眼瞪过来，滚字都没说出口，就听到徐烟烟说：“大家就不能好好说吗？”
她也不过大二，化得妆再浓也看得出稚嫩，就像她现在的语气。
众人一通笑，笑里都是戏谑。
“女同学——”大佬声音懒洋洋的，“没法好好说，他打了我的人，再说他还欠我们债呢！”
徐烟烟眼珠子转了转。
“......那就没办法了。”她叹了口气，语速很快，但话都说清楚了，“他也欠我债，要被你们弄死了我管谁要去？”
说完往墙上冲。
这并不是撞墙自尽！
她踩着墙上凹凸的地方，三两下就翻了上去，挥着双截棍，“傻叉！抓住上来啊！”
陈佑的身手和他对于傻叉这个词的对号入座一样快，人借着力道就翻上了墙。
两个人跳了下去。
“傻叉！这边！”徐烟烟撒腿就跑，陈佑跟了上来。
她刚才就在观察地形，从这墙边翻出去，跑出一条街，路口就有值班的警察，虽然是查酒驾的交警，可这也足够对付那群小混混了。
她顾不得想别的了，顾不得想陈佑是遇上什么事，那些人又是谁，她此刻只想要安全。
就像她曾经也这么的躲着一群讨债的人。
不过那时不是在路上跑，而是躲在家里的防盗门后面，听着外面的人踹门，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门踹开冲进来似的。
徐烟烟和陈佑跑到路口的时候，大佬们也跟了上来，一看就是平时醉生梦死缺乏锻炼，跑得慢死了。
他们看到两人身后的交警就没上前，隔了段距离和他们对峙，好一会儿大佬对陈佑比了个打枪的姿势，一行人才慢慢撤了。
徐烟烟在喘气，劫后余生的感觉，她手支在膝盖上快累趴了。
“陈佑。”她偏头很严肃的叫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陈佑不敢掉以轻心。
“我说，”徐烟烟认真说道，“那位大佬以后是不是要给你拎包包了？”
刚才大佬说陈佑今天要是能跑掉以后就给他拎包，这话徐烟烟还没忘。
陈佑没想到在这种时刻徐烟烟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这个，他偏过头实在忍不住笑了。
有交警走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。
陈佑立刻说没有。
他电话响了起来，陈佑接起来走到一边，再回来的时候对徐烟烟说：“走吧，没事了。”
“没事了？”徐烟烟心里不踏实，“他们不会到包子店堵人吧？”
能找到陈佑，就能查到他在包子店上面住，在那堵着不更麻烦？
“不会。”陈佑说，“他们不会再来了。”
徐烟烟迟疑了一下才跟着陈佑往回走。
“是因为你刚接的电话吗？”徐烟烟想了想问，“你说他们不会再来。”
陈佑沉默，他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就这样。
大路两旁跟巷子像是两个世界，这里明亮又有人气。
他们跑出来不远，没走多久就看到了“杨家小笼包”的店招。
店里已经没人，连老板都不知道去哪了，梁皓和杨琪儿还坐在原位上喷天。
这一幕让徐烟烟有些恍惚，就好像刚才是在做梦一样。
温暖，冰冷。
安定，动荡。
这就是陈佑带给徐烟烟的感觉，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矛盾着。
徐烟烟觉得有些可笑，想推门进去被陈佑拉住手。
“谢谢。”陈佑说。
“不必。”徐烟烟甩开他的手，“等我报完仇，谁在揍你，我就在旁边给谁加油。”
“学姐。”陈佑又变回了小白兔的样子，露出整齐的白牙齿，“学弟等你呦！”
“傻叉。”徐烟烟原本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他的，她没问，一是见不得陈佑那个吊着人不说的鬼样子，二是陈佑什么样都跟她没关系了，她有怨报怨，有仇报仇，完事了就走。
只是今天太累了，报仇的事要择日再议。想到明天早上要参加学校的游泳训练，白天要泡机房，晚上要去图书馆占座，她就头大。
头大的徐烟烟刚推开店门，梁皓的声音就徐徐传来。
“人工提取就是贵，一千五百八也不是就一针，好几针呢！还有我跟你讲，我今天在防疫站还见个新鲜事，有一姑娘刚打完全套狂犬疫苗出门就又被狗咬了，哎呦哭着回来问医生，医生哎我是不是还要再打全套！”
徐烟烟这头还在震惊梁皓一个话题还没说完，那头就又跟着震惊陈佑的脚又拐上了。
这都什、么、人、啊！
“回来了！”杨琪儿先看到他们招招手。
徐烟烟看手机，顿时一万头羊驼飘过，“天啊！十一点多了！宿舍关门了！”
“包子店也关门了。”梁皓说，“老板都已经打烊进屋了。”
“这么半天不见人你俩都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吗？！”徐烟烟把双截棍放好，“这现在怎么办啊？”
“没感觉时间过好快！”梁皓也有点惊讶，“说着说着就过去了。”他朝徐烟烟挤眼，“以为你俩有什么事要私聊呢。”
“可回来了！”老板娘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，“要关门喽。”
“宿舍关门了怎么办？”杨琪儿也有些急，“这几天查得严，关门就不让进了。”
“我家本地的。”梁皓说，“大不了我骑小电动回家住就行了，只是你俩......”
“酒店吧。”陈佑说，“那安全。”
z大虽在郊区，但是周围像样的酒店还是有的，就是很贵。徐烟烟在这都呆一年多了，了解物价。
除了酒店就剩下小旅馆了，基本上是民居改造，一到周末挤进去的全是小情侣。
徐烟烟在心里衡量，要不是明早要去游泳训练需要体力，她真想在自习室对付一晚上算了。
“没地儿去啊？”老板娘凑过来，“住我们这啊！我们这上面以前就是旅馆，现在都是像小陈这样的长期租客了，正好还有一间屋空着。住酒店多贵呢，我们这便宜又安全！你们同学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！”
“......也是。”梁皓听完表示赞成，“烟姐你和杨琪儿两个女孩出去住我也不放心，这里有陈佑，老板娘你不也认识，在这住一晚上安全是第一。”
徐烟烟坐在床上简直对老板娘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上午人刚花五十在她那修了电脑，晚上人就又给赚回来了。
房间一室一卫，就和陈佑租住的屋子挨着。
杨琪儿在给宿舍人打电话说情况。
徐烟烟吃了一天的包子这会儿肚子疼的厉害，她正要去厕所被上来送水壶的老板娘叫住。
“小便可以，大便不行。”
“啊？”徐烟烟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堵了，这间联通下面的公共厕所一起堵的，你要想大便可不行，屎会淤出来。“老板娘把水壶放桌子上，“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你也不可能大便吧。”
徐烟烟抿唇，还真实想......大便。
老边娘领着她敲陈佑房门的时候一时在笑，“哎呦喂，这么晚了，我也不能敲别家，不认识的人你晚上跑人家那儿大便多奇怪，我老公又已经睡了，你拉屎把他拉醒了也不合适！”
陈佑开门后知道来意没说话，只是侧了个身让徐烟烟进去。
“姑娘你慢慢拉啊！都是同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！”老板娘说完脚底抹油就走了。
徐烟烟进去后发现陈佑住的房子是打通的两间。
小西从里间探了个头出来，这么晚了也还没睡，小家伙刚才经历了那一出跟没事人似的。
“你不去厕所吗？”陈佑抱臂靠在门上。
徐烟烟要不是肚子太疼真的先想去死一死。
她叹口气，不想去看陈佑的脸，径直去厕所。
过程还算顺利，人顿感轻松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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